#双毒#
#公祭日沉痛的刀#
#我心知肚明，此生再无相见之时。#

     1939年12月13日，上海。

     大雪。

     是夜，一个不起眼的弄堂里，一处不起眼的院子，迎来了一个穿着厚重风衣的中年男子。

     那屋中，倒是还有另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男人。

     两人在门口沉默了一阵，倒是那屋中的男人说了一句“明楼，你是打算在这里站一夜吗？”

     穿风衣的男人也冷哼了一声“疯子，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让我进屋呢。”

     俩人总算进了屋，夹带了一点风雪，也放走了屋里仅有的一点暖意。或许是在门口站的时间长了些，或者是受了男人外套上寒气的影响，王天风咳嗽了几声，明楼皱了皱眉，嘴上还是没忍住嘲讽了两句王天风像纸糊一样的身子。

     “行了。”王天风不耐烦的打断了明楼的话“比不上明长官春风得意身宽体胖。”

     两个人难得的没有再继续吵，而是又沉默下来，屋中的炭盆慢慢烧着旺了起来，哔哔啵啵的响着，屋中倒是又暖和起来。

     “三年了……”明楼长叹了一声，打破了屋中的沉寂。

     “是啊，三年了，什么时候是个头啊，想想三年前日本人做下的事，我就忍不住要宰了这群畜生！”王天风似是有些激动，说着又咳嗽了两声。

     “你身子还行吗？”明楼忍了半天，还是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 “没什么事，我这不是正在休养吗。”王天风把“休养”两个字咬的很重，一时间屋里又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 “算了，不说这些，今天你既然来了，咱们喝两杯吧，不知道下次……还有没有了。”王天风起身去拿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来。“今天，还是喝点白酒吧。”

     “好。”

     几杯酒下肚，两人俱是有了些醉意。两人沉闷的对饮这，因着也没下酒菜，或许也是太久不喝白酒，所以觉得这酒格外的辛辣。恍惚着，却也有一些血腥味似的。

     本来因着他们的身份，是不会喝太多酒让自己不清醒的，可是此刻俩人都知道，今日这酒，是为了三年前的南京而喝的，也就没控制着自己。

     或许，俩人下次对饮，可能就是抗战胜利后的庆功酒了。

     “你说，我们会胜利吧？”

     “会的，当然会的。”

     是对自己，对对方，也是对死去的同胞们说的。

     难得大醉一场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酒杯和酒瓶被摔碎在地上，随着屋内的热气，满室辛辣的酒香。醉了吧，那就。

     也不知道二人谁先开始，撕扯到一起，胡乱扯掉对方的衣物，嘴唇相互纠缠，或许不是接吻，只是单纯的啃咬，血腥味在二人口腔弥漫，混着酒气。

     没有温柔，只是二人粗暴的博弈。直到最后，二人都昏昏沉沉睡过去，只剩下炭火还在尽职尽责的发散热量，给这二人一些温暖。

     二人醒的都很早，也没有什么可说的，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 再见面，已是过了年。乡村俱乐部，不过这次二人倒没有那日相处那么平静。因为他们知道，死间计划正式启动了。

     “抗战必胜。”

     “抗战必胜。”

     “还会再见面吗？”

     “……”

     王天风转身离开了。“不会了。”他心里说着。

     不会了啊……明楼最终还是懂了。原来那日，竟然是永别了。

     待到收复河山，再来对影共饮。